今古奇观第三十六卷:十三郎五岁朝天(下)-趣历史网

2022-08-24 17:05 历史百科 投稿:运河边百科网

  《今古奇观》是一部白话短篇小说的选集,作者为明代抱瓮老人。主要选自冯梦龙的“三言” 和凌濛初的“二拍”。接下来趣历史小编就给大家带来相关介绍,希望能对大家有所帮助。

  书中的四十篇作品,多角度、全方位地反映了当时市民阶层的生活面貌和思想感情。它既表现了资本主义萌芽时期的新思想,又留存着消极和庸俗的旧意识,其中也有一些描写神仙道化、宣扬封建伦理纲常和描写色情的成分。这种进步和落后交织在一起的现象,正是当时新兴市民文学的基本特征。

  第三十六卷 十三郎五岁朝天(下)

  那一个贼人当时在王家门首一窥探踪迹,见个小衙内齐整打扮背将出来。便自上了心,一路尾着走,不离左右。到了宣德门楼下,正在挨挤喧闹之处,觑个空。便双手溜将过来,背了就走,欺他是小孩子,纵有知觉,不过惊怕啼哭之类,料无妨碍,不在心上。不提防到官轿旁边儿却会叫喊:"有贼"起来,一时着了忙,想道利害几卸着便走。更不知背上头暗地里又被他做工夫,留下记认了,此是神仙也不猜到之事,后来脱去,见了同伙团聚扰来,各出所获之物,如簪钗、金宝、珠玉、貂鼠暖耳、狐尾护颈之类口无所不有。只有此人却是空手,述其缘故,众贼道:"何不单雕了珠帽来?"此人道:"他一身衣服多有宝珠钮嵌,手足上各有钏镯。就是四五岁一个小孩子好歹也值两贯钱,怎舍得轻放了他?"众贼道:"而今孩子何在?正是贪多嚼不烂了,"此人道:"正在内家轿边叫喊起来,随从的虞侯虎狼也似,好不多人在那里,不兜住身子便算天大侥幸口还望财物哩!"众贼道:"果是利害,而今幸得无事,弟兄们且打平伙吃酒压惊去。"于是一日轮一个做主人,只拣隐僻酒务,便去畅饮,是日,正在玉津园旁边一个酒务里头欢呼畅饮,一个做公的叫做李云,偶然在外经过个听得猜拳豁指呼红喝六之声,他是有心的,便踅进门来一看几见这些人举止气象,心下有十分瞧科,走去坐了一个独副座头上叫声:"买酒饭吃!"店小二先将盏箸安顿去了,他便站将起来,背着手踱来踱去侧眼把那些人逐个个觑将去内中一个果然衣领上挂着一寸来长短彩线头下李云晓得着手了,叫店家:"且慢烫酒,我去街上邀着个客人一同来吃,"忙走出门,口中打个胡哨,便有七八个做公的走将拢来了问道:"李大,有影响么?"李云把手指着店内道:"正在这里头,已看的实了。我们几个守着这里,把一个走去,再叫集十来个弟兄一同下手,"内中一个会走的飞也似去。又叫了十来个做公的来了上发声喊,望酒务里打进去上叫道:"奉圣旨拿元宵夜贼人一伙!店家协力下不得放走了人!"店家听得"圣旨"二字,晓得利害,急集小二、火工、后生人等只执了器械出来帮助。十来个贼,不曾走了一个,多被捆倒了正是:日间不做亏心事,夜半敲门不吃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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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凡做贼的见了做公的,就是老鼠遇了猫儿,见形便伏;做公的见了做贼的下就是仙鹤遇了蛇洞,闻气即知,所以这两项人每每私自相通时常要些孝顺,叫做"打业钱"下若是捉破了贼,不是什么要紧公事,得些利市,便放松了。而今是钦限要人的事,衣领上针线斗着海底眼只如何容得宽展!当下捆住,先剥了这一个的衣服。众贼虽是口里还强二却个个肉颤身摇,面如土色身畔一搜,各有零赃。一直里押到开封府来个报知大尹。

  大尹升堂一验着衣领针线是实,明知无枉二喝教:"用起刑来!"令招实情掤扒吊拷,备受苦楚,这些顽皮赖肉只不肯招,大尹即将衣领针线问他道:"你身上何得有此?"贼人不知事端,信口支吾。大尹笑道:"如此剧贼,却被小孩子算破了,岂非天理昭彰!你可记得元宵夜内家轿边叫救人的孩子么?你身上已有了暗记,还要抵赖到那里去?"贼人方知被孩子暗算了,对口无言,只得招出实话来人乃是积年累岁遇着节令盛时,即便四出剽窃,以及平时略贩子女,伤害性命,罪状山积,难以枚举,从不败露。岂知今年元宵行事之后,卒然被擒?却被小子暗算,惊动天听,以致有此。莫非天数该败,一死难逃!大尹责了口词,叠成文卷,大尹却记起旧年元宵真珠姬一案了现捕未获的那一件事来你道又是甚事?看官且放下这头二听小子说那一头。

  也只因宣德门张灯,王侯贵戚女眷多设帷幕在门外两庑,日间先在那里等候观看,其时有一个宗王家在东首,有个女儿名唤真珠,因赵姓天潢之族,人都称他真珠族姬。年十七岁口未曾许嫁人家,颜色明艳儿服饰鲜丽,耀人眼目。宗王的夫人姨妹族中却在西首只姨娘晓得外甥真珠姬在帷中观灯,叫个丫环走来相邀一会下上复道:"若肯来,当差兜轿来迎下"真珠姬听罢,不胜之喜,便对母亲道:"儿正要见见姨娘下恰好他来相请,是必要去,"夫人亦欣然许允。打发丫环先去回话,专候轿来相迎。过不多时,只见一乘兜轿打从西边来到帷前,真珠姬孩子心性,巴不得就到那边顽耍,叫养娘们问得是来接的个分付从人随后来,自己不耐烦等待慌忙先自上轿去了。才去得一会只先前来的丫环又领了一乘兜轿来到几说道:"立等真珠姬相会二快请上轿。"王府里家人道:"真珠姬方才先随轿去了如何又来迎接?"丫环道:"只是我同这乘轿来,那里又有什么轿先到?"家人们晓得有些蹊跷了下大家忙乱起来。闻之宗王上着人到西边去看,眼见得决不在那里的了,急急分付虞侯祗从人等四下找寻,并无影响。急具事状,告到开封府,府中晓得是王府里事,不敢怠慢,散遣缉捕使臣挨查踪迹,王府里自出赏揭,报信者二千贯下竟无下落,不题。

  且说真珠姬自上了轿后,但见轿夫四足齐举,其行如飞下真珠姬心里道:"是顷刻就到的路了何须得如此慌走?"却也道是轿夫脚步惯了的只不以为意。及至抬眼看时儿倏忽转弯,不是正路,渐渐走到狭巷里来,轿夫们脚高步低,越走越黑儿心里正有些疑惑,忽然轿住了二轿夫多走了去,不见有人相接,只得自己掀帘走出轿来,定睛一看,只叫得苦。元来是一所古庙,旁边鬼卒十余个各持兵杖夹立,中间坐着一位神道,面阔尺余,须髯满颏,目光如炬,肩臂摇动了象个活的一般。真珠姬心慌,不免下拜。神道开口大言道:"你休得惊怕!我与汝有夙缘口故使神力摄你至此。"真珠姬见神道说出话来人愈加惊怕,放声啼哭起来旁边两个鬼卒走来扶着了神道说:"快取压惊酒来向"旁边又一鬼卒斟着一杯热酒,向真珠姬口边奉来。真珠姬欲待推拒,又怀惧怕,勉强将口接着,被他一灌而尽。真珠姬旁边鬼卒多攒将拢来,同神道各卸了装束,除下面具几元来个个多是活人,乃一伙剧贼装成的,将蒙汗药灌倒了真珠姬一抬到后面去。后面走将一个婆子出来,扶去放在床上眠着。众贼汉乘他昏迷,次第奸淫。可怜金枝玉叶之人,零落在狗党狐群之手。奸淫已毕,分付婆子看好。各自散去二别做歹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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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真珠姬睡至天明人看看苏醒,睁眼看时,不知是那里,但见一个婆子在旁边坐着下真珠姬自觉阴户疼痛,把手摸时,周围虚肿,明知着了人手,问婆子道:"此是何处?将我送在这里!"婆子道:"夜间众好汉每送将小娘子来的下不必心焦,管取你就落好处便了,"真珠姬道:"我是宗王府中闺女,你每歹人怎如此胡行乱做!"婆子道:"而今说不得王府不王府了。老身见你是金枝玉叶,须不把你作贼,"真珠姬也不晓得他的说话因由。侮着眼只是啼哭。元来这婆子是个牙婆上专一走大人家雇卖人口的一这伙剧贼掠得人口,便来投他家下,留下几晚,就有头主来成了去的,那时留了真珠姬,好言温慰得熟分几刚两三日,只见一日一乘轿来抬了去,已将他卖与城外一富家为妾了几主翁成婚后,云雨之时,心里晓得不是处子,却见他美色,甚是喜欢,不以为意,更不曾提起问他来历只真珠姬也深怀羞愤,不敢轻易自言,怎当得那家姬妾颇多,见一人专宠,尽生嫉妒之心,说他来历不明人多管是在家犯奸被逐出来的奴婢儿日日在主翁耳根边边激聒,主翁听得不耐烦,偶然问其来处一真珠姬揆着心中事,大声啼泣,诉出事由来,方知是宗王之女,被人掠卖至此。主翁多曾看见榜文赏帖的,老大吃惊,恐怕事发连累,急忙叫人寻取原媒牙婆,已自不知去向了。主翁寻思道:"此等奸徒个此处不败,别处必露,到得根究起来只现赃在我家,须藏不过,可不是天大利害?况且王府女眷,不是取笑,必有寻着根底的日子下别人做了歹事,把个愁布袋丢在这里替他顶死不成?"心生一计上叫两个家人家里抬出一顶破竹轿来装好了人请出真珠姬来。主翁纳头便拜道:"一向有眼不识贵人了多有唐突,却是辱莫了贵人了多是歹人做的事,小可并不知道向今情愿折了身价,白送贵人还府,只望高抬贵手,凡事遮盖下不要牵累小可则个。"真珠姬见说送他还家就如听得一封九重恩赦到来一又原是受主翁厚待的,见他小心陪礼一好生过意不去,回言道:"只要见了我父母,决不题起你姓名罢了。"主翁请真珠姬上了轿人两个家人抬了飞走,真珠姬也不及分别一声个慌忙走了五七里路,一抬抬到荒野之中,抬轿的放下竹轿,抽身便走上一道烟去了。真珠姬在轿中探头出看只见静悄无人。走出轿来,前后一看,连两个抬轿的影踪不见只慌张起来道:"我直如此命蹇!如何不明不白抛我在此?万一又遇歹人,如何是好?"没做理会处,只是仍旧进轿坐了,放声大哭起来,乱喊乱叫,将身子在轿内掷攧不已,头发多攧得蓬松。

  此时正是春三月天道,时常有郊外踏青的。有人看见空旷之中,一乘竹轿内有人大哭,不胜骇异,渐渐走将拢来。起初止是一两个人儿后来簸箕般围将转来,你诘我问,你喧我嚷。真珠姬慌慌张张了没口得分诉,一发说不出一句明白话来,内中有老成人,摇手叫四旁人莫嚷,朗声问道:"娘子是何家宅眷?因甚独自歇轿在此?"真珠姬方才噙了眼泪,说得话出来道:"奴是王府中族姬,被歹人拐来在此的。有人报知府中,定当重赏。"当时王府中赏帖只开封府榜文,谁不知道?真珠姬话才出口下早已有请功的飞也似去报了儿须臾之间,王府中干办虞侯走了偌多人来认看儿果然破轿之内坐着的是真珠族姬了慌忙打轿来换了。抬归府中,父母与合家人等,看见头鬅鬓乱个满面泪痕,抱着大哭。真珠姬一发乱攧乱掷,哭得一佛出世,二佛生天,直等哭得尽情了,方才把前时失去今日归来的事端几一五一十告诉了一遍,宗王道:"可哓得那讨你的是那一家?便好挨查"真珠姬心里还护着那主翁人回言道:"人家便认得却是不晓得姓名,也不晓得地方又来得路远了,不记起在那一边,抑且那人家原不知情,多是歹人所为人"宗王心里道是家丑不可外扬只恐女儿许不得人家。只得含忍过了人不去声张下老实根究。只暗地嘱付开封府,留心访贼罢了。

  隔了一年,又是元宵之夜,弄出王家这件案来儿其时大尹拿倒王家做歹事的贼,记得王府中的事,也把来问问看,果然即是这伙人。大尹咬牙切齿,拍案大骂道:"这些贼男女,死有余辜!"喝交加力行杖只各打了六十讯棍,押下死囚牢中个奏请明断发落。奏内大略云:群盗元夕所为,止于胠箧;居恒所犯,尽属推埋向似此枭獍之徒,岂容辇彀之下!合行骈戮上以靖邦畿。

  神宗皇帝见奏,晓得开封府尽获盗犯,笑道:"果然不出小孩子所算了"龙颜大喜,批准奏章着会官即时处决,又命开封府再录狱词一通来看,开封府钦此钦遵,处斩众盗已毕,一面回奏,得将前后犯由狱词详细录上,神宗得奏,即将狱词笼在袍袖之中。含笑回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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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说正宫钦圣皇后了那日亲奉圣谕,赐与外厢小儿鞠养,以为得子之兆,当下谢恩领回宫中来,试问他来历备细,那小孩子应答如流人语言清朗。他在皇帝御前也曾经过,可知道不怕面生,就象自家屋里一般,嘻笑自若。喜得个钦圣心花也开了将来抱在膝上,宝器心肝的不住的叫二命宫娥取过梳妆匣来,替他掠发整容人调脂画额,一发打扮得齐整向合宫妃嫔闻得钦圣宫中御赐一个小儿了尽皆来到宫中,一来称贺娘娘,二来观看小儿。盖因小儿是宫中所不曾有的,实觉稀罕。及至见了,又是一个眉清目秀人唇红齿白,魔合罗般一个能言能语。百问百答,你道有不快活的么?妃嫔每要奉承娘娘,亦且喜欢孩子,争先将出宝玩金珠钏镯等类来做见面钱一多塞在他小袖子里,袖子里盛满了着不得上钦圣命一个老内人逐一替他收好了,又叫领了他到各宫朝见顽耍各宫以为盛事,你强我赛,又多各有赏赐,宫中好不喜欢热闹只如是十来日,正在喧哄之际口忽然驾幸钦圣宫,宣召前日孩子,钦圣当下率领南陔朝见已毕,神宗问钦圣道:"小孩子莫惊怕否?"钦圣道:"蒙圣恩敕令暂鞠此儿上此儿聪慧非凡,虽居禁地,毫不改度,老成人不过如此,实乃陛下洪福齐天,国家有此等神童出世只臣妾不胜欣幸!"神宗道:"好教卿等知道个只那夜做歹事的人,尽被开封府所获,则为衣领上针线暗记,不到得走了一个,此儿可谓有智极矣!今贼人尽行斩讫。怕他家里不知道,在家忙乱几今日好好送还他去。"钦圣与南陔各叩首谢恩,当下传旨:敕令前日抱进宫的那个中大人护送归第下御赐金犀一簏,与他压惊,中大人得旨,就御前抱了南陔,辞了钦圣,一路出宫。钦圣尚兀自好些不割舍他,梯已自有赏赐,与同前日各宫所赠之物总贮一箧令人一同交付与中大人收好,送到他家。中大人出了宫门口传命备起犊车,赍了圣旨只就抱南陔坐在怀里了,径望王家而来只去时蓦地偷将去,来日从天降下来儿孩抱何缘亲见帝?恍疑鬼使与神差,话说王襄敏家中自那晚失去了小衙内二合家里外大小没一个不忧愁思虑,哭哭啼啼,只在襄敏毫不在意。竟不令人追寻。虽然夫人与同管家的分付众家人各处探访,却也并无一些影响。人人懊恼上没个是处。忽然此日朝门上飞报将来,有中大人亲赍圣旨到第开读只襄敏不知事端,分付忙排香案迎接,自己冠绅袍笏,俯伏听旨,只见中大人抱了个小孩子,下犊车来。家人上前来争看上认得是小衙内,倒吃了一惊了一觉大家手舞足蹈,禁不得喜欢人中大人喝道:"且听宣圣旨!"高声宣道:"卿元宵失子。乃朕获之,今却还卿。特赐压惊物一簏,奖其幼志。钦哉!"中大人宣毕了襄敏拜舞谢恩已了,请过圣旨,与中大人叙礼,分宾主坐定向中大人笑道:"老先生好个乖令郎!"襄敏正在问起根由只中大人笑嘻嘻的袖中取出一卷文书出来一说道:"老先生要知令郎去来事端只看此一卷便明白了。"襄敏接过手来一看,乃开封府获盗狱词也。襄敏从头看去儿见是密诏开封捕获,便道:"乳臭小儿下如此惊动天听,又烦圣虑获贼,直教老臣粉身碎骨,难报圣恩万一!"中大人笑道:"这贼多是令郎自家拿倒的,不烦一毫圣虑,所以为妙"南陔当时就口里说那夜怎的长怎的短怎的见皇帝,怎的拜皇后,明明朗朗,诉个不住口,先前合家听见圣旨到时一已攒在中门口观看,乃见南陔出车来,大家惊喜,只是不知头脑下直待听见南陔备细述此一遍儿心下方才明白,尽多赞叹他乖巧之极,方信襄敏不在心上,不肯追求人道是他自家会归来的,真有先见之明也,襄敏分付治酒款待中大人上中大人就将圣上钦赏压惊金犀二及钦圣与各宫所赐之物,陈设起来,真是珠宝盈庭,光采夺目,所直不啻巨万,中大人摩着南陔的头道:"哥勾你买果儿吃了。"襄敏又叩首对阙谢恩,立命馆客写下谢表,先附中大人陈奏。等来日早朝面圣,再行率领小子谢恩上中大人道:"令郎哥儿是咱家遇着,携见圣人的,咱家也有个薄礼儿,做个记念。"将出元宝二个上彩须八表里来。襄敏再三推辞不得,只得收了。另备厚礼答谢过中大人,中大人上车回复圣旨去了了襄敏送了回来,合家欢庆,襄敏公道:"我说你们不要忙,我十三必能自归。今非但归来个且得了许多恩赐;又已拿了贼人,多是十三自己的主张来口可见我不着急的是么?"合家各各称服,后来南陔取名王采,政和年间,大有文声,功名显达。只看他小时举动如此几已占大就矣。

  小时了了大时佳,五岁孩童已足夸。

  计缚剧徒如反掌儿直教天子送还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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